没有鸟儿的笼子

倪宇轩
我家对面住着一位老奶奶。她与笼子里的鸟儿啾啾一起生活着。
我刚搬来这儿时，奶奶总邀请我去她家玩，说人多热闹，久而久之，我也就习惯了。我与她就像亲祖孙一般。但不知道为什么，啾啾有一天十分离奇地死掉了。那天，天空中飞来了一只大鸟，一边叫着一边绕着奶奶家房子飞。我以为它在与啾啾谈论，并没有太在意。
第二天，太阳刚刚从山坡上爬上来，赐予大地温暖，奶奶便从她家急匆匆地跑到我家，焦急地说：“不好了，不好了，啾啾死了！”我睁开那两扇似被锁门的眼睛，发现奶奶饱经风霜的脸上多了一丝着急，那双老花的眼睛流着伤心的眼泪，眼睛一周红通通的。我立即起身，去看看“犯罪现场”。
我看了看那个笼子，周围全都被鲜血覆盖，并且已经干透了，啾啾身上有多处撞击痕迹，最严重的地方早已没了羽毛。很明显啾啾是自己撞死的，我认为这一切与那只大鸟有着密切的关系。奶奶也不太了解，因为当时在厨房里烧饭。我安慰了奶奶，待到她哭累睡着了，我才悄悄离开。我上网查询了资料，了解到啾啾的死因，但是为了不让奶奶更加难受，就没有告诉她了。
后来，我去找她，但奶奶不愿再让我进去。每当我想念她时，只能在那泛着黄色的窗户看看奶奶的背影，本想着听听她与那个没有鸟的笼子谈话的声音，却总是能听见奶奶抽噎的声音。有时候，我也会被她感染，但又不想让她担心，只好躲在一旁小声地，默默地。
有一天，我与奶奶失去了联系，搬到了城市。有时候去花鸟市场时看见鸟，听见鸟叫，仿佛我就看见了奶奶的身影，就回想到奶奶与没有啾啾的笼子谈话的孤独场景，心中不禁泛出一丝丝的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