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寻找的旅行

陈欣莹
明月如霜，好风如水，清景无限。仲秋之月，最先想到的总是故乡芦苇。倚着窗扉，透过青绿的玻璃望向河边。河边生出了许多芦苇，弯着身子，点点脑袋。暮色降临，月若流金，月亮悄悄探出她的脸庞，宛如芙蓉面的少女。月光洋洋洒洒地洒在水面，随风摆动，水面泛起点点星光，几只贪玩的鸭子在水面上嬉戏。那数根苇草，浸透了露水的芳华。让人觉得，这才是秋的铺垫。

到了清晨，旖旎的风光在眼前展开。山不是连绵的，巍峨峻拔，耸入云霄，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深入山林，有着一片橡树，稀稀疏疏不甚茂密。一所破败不堪的庙宇屹立在我的眼前，杂草丛生，乱石散落，却给予橡树一种说不出的变幻莫测感觉。然而这并不是我要寻的秋天的风韵，它过于萧瑟了。

秋已深了，我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仿佛回到了儿时的故乡。那时候，柑橘树总是哼唱一曲婉转、悠闲自如的歌，秋风飒飒，树下氤氲着柑橘花的芳香……奶奶常常坐在一把吱呀作响的竹椅上，坐在那只剩下枯枝败叶的老桑树下，戴着老花镜，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一针一线地为我们织着毛衣，落日的余晖照在她身上。树叶被风儿吹得沙沙作响，奶奶布满一条条皱纹的双手指着三针一线，只见她捻着毛线，一摁一挑一穿一拉……她那灰白的银发，在微风的抚摸下轻轻地飘起，大地映射出奶奶苍老的身影。此刻，微风轻醺，岁月静好。我盯着她衣服上的亮片，一闪一闪的，我想象得到它的情景，满足又专注。

驻足在院门前，四目相对，秋之落日仿佛又变得温暖了许多，照在脸颊上，照在我余温尚存的未干的泪痕上……奶奶的毛衣，有着整个秋天的味道，带着那份疼爱与真情，无声无息地走进我生命的深处。

回过神来，顿时，豁然开朗。我笑了，泪水在脸庞上流淌。我要寻旳秋天韵致早已寻到，不是那萧瑟的秋风，明亮的圆月，而是对故乡，对家人，对过去时光的思念与怀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