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面孔说话

陈丹青曾经在《退步集》里提到过一位画家施本铭，他画人物肖像，一幅一幅，列在一起，像警方的人口档案，给人带来十分震撼的视觉效果。因为他的重点并不在于人的表情、神态或精神世界，而是人的本来面目。施本铭所做的，是一件看上去极简单又极困难的事情，把人的本来面目展示出来。

面孔，词典中释意为人类头部的正面部分，用于区分情感和辨别身份。很多时候，被我们一眼便记住了的面孔，多半是喜极或悲泣的。当我们面对一些令我们震撼的面孔时，第一反应便是感到深深的颤动。尽管作为需要吸引万众瞩目的摄影师，深入到人们的内心深处，才能真正触碰到情感的来源。一个人的面孔，正是反映了他内心的复杂与变化。

在09年的摄影展上，一组名为《东京地铁上的梦旅人》的摄影作品吸引了大家的驻足观看，内容很简单，是一位摄影师在地铁站外拍摄的地铁中人的面庞，他把这些挤地铁的人称之为梦旅人。尽管日本人口比较少，但是每日工作繁杂，上下班需要挤地铁的人却不在少数。作者正是抓住了这些乘客们紧闭着双眼皱着眉头的表情，向人们展示了追梦人的生活现状。现实是残酷的，也是公平的。看过了这组图，那些奋斗着不服输的面孔，却在脑海迟迟不肯退去。每每想到逐梦的艰辛，总会又一次被那些痛苦而又幸福的面孔所打动。

一瞬间的定格让我们回到大地震，灾难过后，报纸上电视上，种种画面在向人们描述着苦难的来临与人们的恐惧。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有经历过大灾大难的洗礼，没有尝试过瞬间失去的折磨。但是，从这里，从这些流着泪的眼睛和无所畏惧的无奈中，我们知道了，原来面孔是可以说话的。这不应该是有争议的一个话题，每一张安静的定格都有一个主题，每一个主题的脸上都有一种安谧。不必要配上语言的喧闹或者是文字的多余，就可以让人得到倾听。这，不正是面孔的意义。

与施本铭的画像不同的是，他展示着人类本来的面目，而面孔却诉说着一段故事的结局。在一种平和的力量之中，尊重这些让人难以忘怀面孔，也留给我们他们本来应该有的样子。我们从来不曾注意到，尽管这些面孔的的确确就生活在人群里，就在我们身边。

有一部电影叫做《下一站，天国》，人在离开世界前都会回忆这一生的种种瞬间，最后选择一个最美的面孔带入天国。让那些面孔自己说话，做一个朴素的传递者，消失在他们的背后，如此之简单，又如此之困难。

理想与现实的面孔

儿时的天马行空化为了子虚乌有；

初中的梦中太虚化为了冰冷枕席；

少年的未名湖梦化为了痴人说梦。

曾经几时，理想里是一张张喜悦的面孔；

时光流逝，现实里是一张张失落的面孔。

昨日，秋风吹入了我的帘里，调戏着天花板上悬挂的风铃，奏出一阵幽怨音乐，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

儿时的我，在漫画里遨游，在神话中联想，在涂鸦中扬帆，乘天马行万里空。幽怨的乐声忽然想起了天真活泼的大雄，无所不能的机器猫哆啦a梦。一天大雄想知道做完这一件事后会发生什么，就要了一个未来镜。经过验证后未来镜真正的准确。第二天他想知道如果早起后，会发生什么，于是拿起未来镜，看到了妈妈准备了自己最喜爱的食物，爸爸带着自己去看富士山，他也渐渐的沉浸在这美好的遐想中。时间渐渐的流逝，中午也悄然而至。当他踏出卧室时，看到的不是未来镜中的情景。是未来镜不准吗？不，因为他看到的是起得早时那张喜悦的面孔，他并没有看到起得晚那张失落的面孔。

初中如诗如画的岁月，虽然已经逝去，但还是忘不了我那梦入太虚。相貌平平，勤奋平平，成绩平平。提起中招，就开始梦入太虚什么金榜题名？什么一日观尽长安景？我一直幻想考入省级示范性高中，脑中常常浮现成功后喜悦的面孔。可二侧彻彻底底将我从太虚拉回现实。我看到了一张不情愿的面孔选择了市级示范性高中。

而今，我还有一年时间，就要面临人生中真正的转折点就是高考。十余年的辛勤耕耘，十余年的寒窗苦读，十余年的学海生涯。时间从我身边逃过，回首间，依稀觉得好似刚步入高中，而我却常常幻想，考入清华大学，想在未名湖畔一咏，与朱自清共赏一池月色一池荷花。

然而我无意间翻到历年清华录取分数线，我感到望而却步看到我现在的分数，感叹自己昔日幻想痴人说梦的可笑，滑稽。现在仅是一张无助而又悔恨浪费生命的面孔感叹黑发不知勤学早。我看到自己那张被打击后疲惫的面孔。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有谁希望看到一张失落的面孔，又有谁不想拥有一张喜悦的面孔。还有一年我就要上战场了，我将不遗余力的向去追寻那张喜悦的面孔。但我也送诸君一句话：理想里的面孔终究服从现实的面孔。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后记

你的面孔

我的缘，我的劫

佛曰：前世的五百次凝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的一次擦肩而过。前世的因，后世的果。瞧一眼你绝美的面孔，纵然碧落黄泉亦无悔。你的面孔，亦是我生生世世渡不过的劫。

缘起

你是彼，我是岸。

上天说，我们不能相见。

但，我感觉得到你的心跳。那一天，我在梦中见到了你。你一身白衣胜雪，手持轻扇，长发飘飘，温润的如一块美玉。彼，你真是这副模样么？

你是岸，我是彼。

我知道，我们不能相见。

但，我感觉得到你的呼唤。那一天，我的心头一颤，我在那一片清晨的薄雾中，瞧见了你的身影。你一身淡黄的衣裙，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在那淡淡的薄雾中，如初升的太阳。照亮了我的心。我伸手去抓你的衣襟，却只抓住了几片飘落的花瓣。指尖的冰冷告诉我那只是一场幻境。岸，是你吗？

沦陷

彼，我是岸，我想见你。

岸，我是彼，我想见你。

于是，他们抛弃了所有，不顾一切地，见了面。他们相遇在那灿烂的花海，纷纷扬扬的花瓣飘落在他们肩头。彼如岸梦中一般英俊潇洒，岸如彼幻境中看到的一般貌美如花。

没有多余的言语，不需过多的修饰，两颗心早在相遇的那一刻，沦陷了。沦陷在了对方那火热的眼神中，那如水的温柔中。

彼，我不后悔呢！纵然地老天荒，我也与你相随。即便立刻被上天处死，能够死在你的怀中，也是今生的幸福。

岸，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用我的生命，去守护你。

缘灭

结果是注定的，逆天而行，终究要受到惩罚。彼与岸分别被变成了一株花的花与叶。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注定此生无法相见。永远无缘，只有错过。

彼，我是岸，你回答我。

岸，我是彼，你在哪里？

无悔

彼岸之花，妖红似火，仿若集聚了世间的美丽，它用那如血的颜色，燃烧着整个灵魂。

彼，我是岸，我知道我们再也无法相见。但，我不后悔。你那绝美的面孔，早已进驻我的灵魂。纵然那样的美好只能让我拥有一刹那，纵然幸福只有昙花一现，纵然苦海无边。只要，能够记取你的面孔，守着那短短的幸福，我便能，含笑绽放。

岸，我是彼，我知道我们注定无法相见。但，我不后悔，你那清丽的面孔，早已进驻我的灵魂。纵然只见过一面，纵然上天太过残酷，纵然这是不可改变的宿命，纵然要为此忍受无尽的相思之苦。只要，能够时时忆起你的笑靥，即便，碧落黄泉，我依然，生生世世，守护不息。

遇见你，是我今生最美的缘分。即使从头再来，我依旧，选择与你相见。你的面孔，使我的缘。只一眼，心便为你沦陷。为你忍受那无尽的孤苦，为你熬过千万个无眠之夜，遇见你，注定是今生，渡不过的劫难。剪不断，忘不掉。你的面孔，是我的劫。

彼岸花开，浮现出绝美的面孔，今生的缘，今生劫，勿忘我。

面孔，此生流年

涂一方夜色镶在脸上，微白的月光在潮面平旷的海面升起，肆意的泪水和着轻盈的空风，在面颊犁出一道苍白的沟壑，那副隐隐碧透漫海的白皙的面孔，终于沉落在雾隐的灰蒙，却等那天刚亮的时候，义无反顾地奔赴一场生与死的未知。

但，梦，总有破碎的时候，我自是年少，韵华倾负。

我用三生繁乱的烟火，亦换不回你一世的迷离，你一幅永远那么平静的面孔，哪知，那平滑的肌肤下，翻滚的是咆哮般沸腾的液体，在流年中，粉饰着你不灭的容颜。那将是怎样的一幅面孔。

横眉斜飞入鬓。

只一眼，便将盛景远去，繁华贻尽的空余下，落英缤纷。不加装点，你示我以素颜，还是一样充满月光般无瑕，我被你一语中的，迷乱的容颜在山盟海誓的须臾里，从此，我便下定决心，奔赴红尘，跟随你浪迹一生。还记得，和你在一起的日子，风和日丽，日光微澜，重重垂下阳光的天宇，我高喊的是你，穿山越岭，我以为终究可以把你守候成最美的风景。

直到你依然平静的面孔不曾离去，我依然看不透的，是你瞳孔深处的魂魄，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箫。我以青春下注，只待你摆出一副九天十地的牌局，只定我最终的输赢。谁知，你竟中途而去，飘飞的衣袖拂乱了赌局，青釉漂泼的五月，唯有生死两茫般烟雨满城的灰飞烟灭。

长街长，烟花繁，你挑灯回看。

短亭短，红尘辗，我把箫再叹。

终于为了那一身江南烟雨覆了天下，荣华谢后，不过一场，山河永寂。我向苍天哭诉，请许我以你最真实的面孔，好让我用心来守候。几段唏嘘几世悲欢，可笑我命由天不由我。然后，那副在月光荡漾，在记忆中白皙的面孔，亦终于在苏子一腔十年生死两茫茫的绝唱里，化为虚妄。

只身步步天涯，路无归，霜满颜。

我亦只望见，你仍然温暖的面孔，在乡愁的归路上，被演绎得影影绰绰。

如果似水不曾流年，我该用怎样的姿态怀恋，你温暖又忧伤的脸。

如果沧海不曾桑田，我该用怎样的表情祭奠，那惨烈而绝望的从前。

你可知，面孔于我是多么重要，我可以，我可以读出你的笑，你的伤，我可以，我可以，你的寂寞，你的彷徨，曾经的素颜，却早已不复当年的模样。徒留我一个独自承受十年寒窗的苦，竟是不能不忘。也罢，至少难以拥有你真心的面孔，我徒手唱歌，你弹奏的肖邦，却盲了我的眼，回望灯如旧，浅握双手。而牵手，生命线就交错。其实那副面孔一直都不曾离去，你站在时光里，模糊了我的信仰。而那副亦真亦幻的面孔，就这样，轻易穿越我一生的沧桑。

你让我真伪难辨，不是你的过错，只是，世事的变化，让我们改变了太多，每个人的心中都填满了山川、风物、丧乱和爱，加上自己，一个人，便活出了一个时代。

你的夕阳，我的容颜，谁的三分之一年。或许吧，每个人的面孔都是上天赋予我们独一无二的容器，在那里，我们的情感并非被宣泄得一览无余，而是，有所收敛与隐藏，这也就使这个世界充斥着多少惊人的变数，不堪回首的故园中，仅存的一点真诚的烛光，亦在风侵雨蚀中半残地微茫。

当面孔被赋予情深，便荡漾出如梦的碎红、如雨的铃兰、如雪的羸影；当面孔被赋予哀肠，便跌宕出如风如幻的袅袅婆娑、寂寞流云般深远的绵长与点点繁星徐徐飞的离歌与离骚

纵然有你的面孔，那又何妨，终究抵不过似水流年，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用一根火柴烧一座蜃楼，借这场大雨让自己逃走，躲在万劫不复的街头，微笑渗透覆水难收。面孔，放下你，我怎么走。不怕，我有我自己，放下一颗心，站在孤寂里，冷眼狷行般淡望着世间每一副和你一样平静的面孔。静待，沧海变桑田。

夜未央。

那些上演着繁华不肯谢幕的年华里，终于开出一朵地老天荒的花。

东方的天际却已是朝霞满天。

你，还有我，一路走好。

《17岁的面孔》诗歌

是长在梢头的果实

一旦落下

会否还有眺望春天的可能？

伴着昏黄街灯，电线杆在低吼

低吼他的无法高成，无法低就

像人们说

17岁的面孔，总做着不现实的梦

或显嚣张，或显轻狂

他们不明白

父母辛劳的背影是如何让我们泪眼朦胧

那不是梦！

是我们想要许诺的心疼

夜路携着浓雾，艰难辨析出通向何处

像人们说

17岁的面孔，总让人捉摸不透

忽而张扬，忽而忧愁

他们不知道

我们渴望交心的想法是多么蠢蠢欲动

那不是捉摸不透！

是我们，小心翼翼不敢吐露的真诚

黎明冲破黑暗，阳光碎裂着新生

像人们说

17岁的面孔，是无忧无虑的豆菀

靠近甜蜜，远离酸愁

他们没看到

每次奋笔疾书的明天于我们是多么美妙生动

那不是不知忧愁！

是我们刚刚学会内敛的成熟

阳光钻进春风的柔怀

17岁的面孔

和那长在梢头的果实，轻轻晃动

坠入无尽眺望春天的可能

我忘不了那个面孔

记忆中有太多的人，我都不能再清晰地幻出他们的面影了。但却唯独那位老人、那张面孔，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上空

那是一个风雪交加的冬日。放学了，我们一窝蜂涌出了教室，都想早一刻回到温暖的家。在学校对面，我无意间地一瞥，却发现了一位衣衫褴褛的老爷爷，他多么引人注目啊：瘦削的面孔，双眼已经深深凹陷了，其中左眼还红肿了一大块；脸上布满了皱纹，一道道像被小船划过的水纹荡漾的水面；身上的穿着简朴得有些寒酸，洗得发白的一件大衣笼统地罩在身上。

老人一定站在那儿很长时间了，我清楚地看到他的嘴唇发青，呼出的热气像牛奶雾升腾在半空。

老人是个卖菜的小贩。他的身前是一个生了铁锈的破旧的三轮车，车上堆满了满满一车的大白菜，今天老人一定没有多少收获吧，所以这个时辰了还不肯回家，他的家里又会有几个儿孙在盼着老人归去的身影呢？

我看到老人的神色很暗淡，嘴唇剧烈地颤动着，人却岿然不动地站立着。好一会儿，老人的脸开始抽蓄，似乎下一刻就有眼泪从他的眼中划过我的心情很复杂，夹杂着同情、伤心、敬佩

这时，一个小男孩从我的身边飞跑而过，径直冲向了马路中间！我吓得简直发不出声音了。小娃子，别乱跑，危险得要命！只见对面的卖菜老人一边喊一边大踏步奔到小男孩身边，抓起他的手，向两边望了望，这才小心翼翼地护着男孩走向对面

一时间，我的心又再次震撼了！这一次，我实在说不出对眼前的年过花甲的老人的尊敬，我为自己先前的所谓的同情感到羞愧，因为需要同情的不是眼前的这位老人，而是我们那颗麻木的心！

在这座喧嚣的小城中，这位老人的面孔将会永远刻在我记忆的心扉中！